WB ID: 八重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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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刀剑乱舞][三日鹤][黎明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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鹤丸醒的时候,三日月已经整装完毕立在铺边。他睡眼惺忪地去摸衣服,半天也没摸着,终于困扰地抬头。他发现三日月正托着那堆衣物,笑眯眯地看向自己。室内的布帘还没被拉开,衬得对方唇边藏有阴影。鹤丸感到些许凉意。

“早上好。还有力气动吗?”

“说什么呐老爷爷……昨晚我们可是,什。么。都。没。有。做。哦。”

“哈哈,本想吓你一跳呢。”

“不许抢走我的乐趣。”

 

等发觉到三日月在帮自己穿衣服,鹤丸才真正清醒过来。“唔……有点意外。”“怎么?”“被你照顾啊。感觉你才是习惯被照顾的那个。” “哈哈,这个和那个不一样。”三日月碰碰鹤丸脖上的金链,问:“这是注连绳吗?”

“好像是。”

“哦~……那要是把它剪断会怎么样?”

“恩,我会飞走吧。”鹤丸随便一答,他正低头系腰带,扣了半天也没扣上。三日月看对方心不在焉,就将他略长的尾发用手束起,凑近去看那条金链打结的地方。都说后颈是人脆弱的部位之一,三日月想,大概真的是谁要守护鹤才为他戴上的。终于弄好腰带的鹤丸这才反应过来,他不知道三日月怔在自己背后打算干嘛,并对那些愈发接近的呼吸感到措手不及。“喂,把我的头发放下来啦!”

 

“鹤,如果要你选,是想被认定的主人收藏供奉、完好地伴他一生甚至后代几世,还是想为了他上阵杀敌,即使终成为被弃的废铁也在所不惜?”

“当然是后者咯。前面那个也太无聊了,当我是装饰品啊?”

“哈哈,真是赴死的心态呢。”

“我也不是那么消极……只是活得太久,有时会害怕忘记自己。”鹤丸小声嘀咕:“为什么要锻造我呢?我能做什么,又想做什么?如果要我远离那些腥风血雨,还有资格与其他名刀并立吗?我不在乎荣誉,好像也没什么欲望。但还是有想为之执着的事情。如果我足够锋利,就会期待出鞘的时刻啊!”他的声音逐渐放大,显得有些激动。三日月则在身后安静地观察。无数次触摸中他总会笑着调侃鹤丸骨骼纤细,但关于鹤丸国永的强韧,他不说出口却熟稔于心。

 

多次深夜中对方双手掐入自己的脊骨、却又忍了痛楚不喊一句,三日月透过汗与泪的湿润、那样真切地感受到。

 

“哈哈,鹤与我,彼此彼此嘛。” 他的声音慢悠悠地飘向鹤丸,“如果不是三日月宗进这个名号,我可能也早就湮没于土了。有时候真想抛弃一切,作一把无名刀。”

 

 “不要,我喜欢「三日月」。你看嘛,这样,我呼唤你的时候,就能联想到太阳和月亮。我看到太阳或月亮的时候,就也能想起你。”他顿了顿又说:“这样无论身处哪里我都会很开心。因为就算时代变迁人刀来去,它们依然会高高悬挂在世界的头顶,亘古不变化。”

三日月回道:“……那鹤呢?鹤不是那么容易看到哦,我岂不是很吃亏。”

“才没有……那说明它们珍贵!……恩,我也是吧。”鹤丸侧头略别扭地问,“我也是珍贵的吧?”

“哈哈哈哈!”三日月笑起来。他的双手随着笑声颤抖,弄乱鹤丸的头发。鹤丸一边因为刚才的问题感到难堪,一边则气哄哄地在头上乱抹一气。“本来就容易翘的啊,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……这样给其他刀看到成何体统……”

三日月突然用力握住鹤丸的双腕,俯身贴向他的耳边。“你干什……”他明显感到鹤丸呼吸加重,脸颊的红晕已蔓延到耳根处。他看到他皮肤下细微的血管,看到他的经脉纵横。他说,鹤,你说日月永恒,那我怎样才不会失去你。

 

三日月叹口气,从背后环抱住对方。“抱歉……好像说了很认真的话呢……”他有些沮丧地将脑袋搭上鹤丸肩膀,相互依偎着。作为刀,被打磨是为了能更锋利地迎接一切,即使断裂也不可后退;而作为人,当身体因承受负重而倍感压力,拥抱则能让他们用更委婉的方式填补内心的空缺。鹤丸感到三日月搂得发紧,就伸手拍拍他的胳膊表示理解,顺势靠进对方怀里。这是一种自卫式的蜷缩。并非畏惧距离的遥远,只是当我们能够靠近时,就靠得更近吧。三日月终于又笑起来。他说,“无论有形之物或血肉之躯,终会被分离或毁坏。我一直想在那个时刻对自己说,我恰好在今天而已。如果能对鹤抱有同样的感情,才是你期待我认可你的方式吧。”

 

鹤丸摆出一副“我当然是很厉害”的表情,重重地点了点头。他突然说:“三日月,我好想亲眼看你出战哦。每当夜晚我睡不着,就会闭上眼想象你我并肩作战的模样。我觉得那个画面非常美丽,你挥动刀剑的轨迹像无数的新月,又不会让血污染它们的光辉。所以我会那样看呆,然后我就忘记自己手中握刀的动作,再然后我就睡着了。”

“并不是那么值得赞许的场面啊……这么说来,时间太久,我自己都记不清了。”

“一定是那样没错!”

“那鹤知道我在想什么吗?”

“你也会睡不着?”

“……不,不是。”三日月略作困扰地扶额,接着说:“我是说,我也会想着你啊。我脑海中的鹤丸,总会经过各种各样的地方、看各种各样的风景。山川、河流,初春的樱与深秋的枫。在高耸的阁楼看军临城下,也在昏暗的坟里守着白骨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 

他示意对方听他说完。他说,“我感到自己能透过你的眼睛观察世界。也感到你看我的时候,能看到更多的东西。即使你自嘲居无定所,但正因如此,鹤的眼睛永远在飞翔着。”他伸手去覆盖鹤丸的喉结,并将他的脑袋轻轻后掰。仰视的鹤丸与俯视的三日月,他们终于四目相对。三日月说,“一定有过很多人曾为「鹤丸国永」祈福,一定有很多人渴望得到你。但对我来说,保护亦为禁锢。鹤,我想看着你飞。我也希望自己能跟你起飞。……但我私愿,当你降落的时候,能再落在我的身边。”

 

“……你还真是会说让人害臊的话……我才不会飞呢……”鹤丸喃喃、声音渐低,三日月则报以温和的笑。晨光更多地射进屋来,被它们覆盖之处愈发明亮。空气的温度升高了,四周开始喧闹与躁动。远处的钟声响起,鹤丸佩戴好最后一块盔甲,站起身来。

 

“又要走了吗。”

“你不会挽留的吧。”

“不会。”

 

四季流转,而我们相遇的时刻,彼此的时节就在那一点暂停。我们为什么会相遇呢?明明那样不同,一柄刀的辗转与另一柄的安定。人生真是变幻莫测。鹤丸曾说:“大概老天觉得我们太无聊啦,需要通过彼此来告诉我们:看,原来世上不止一个没事做的老头子阿!”

 

“——这样的世界如此美好。”如果我们要分别数百数千年,将依然衷心发出这样的赞叹。

 

鹤丸“呼”地拉开门,白昼的阳光正逐渐茂盛、混着风涌入内室。三日月觉得那个瞬间,对方撑开的手臂就像雪白的翅膀、他即将飞入那片光明之地。鹤丸的衣袍被气流填充而上下飘舞,如同面临一场蜕变,让人感到风过之后将再不见那人的身影。光芒灼人而黑暗寒冷,虽说土壤之上的万事万物都必然生长,如何生存却是痛苦的。不安让我们严正以待。但正因为没有能斩断一切痛苦的刀剑,我们才不会盲目地彷徨与徘徊。


 

“鹤,你看得见黎明吗。”

“你是日月,日月接替的时候、即是黎明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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